凤鸣昆山

我见诸君多傻逼,料诸君见我应如是

点我看死不道歉方青砚

    “柳词”

    “我不给人说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方青砚低着头,身后是加拿大的熠熠阳光,亘在他们中间,他看不清他的脸。

    他几乎要气笑了,"方青砚,我千里万里来找你,你给我说这一句。"

    那小孩儿被他突然开的紫气惊了一下,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,很快又立住,高高扬起下巴,双手抱在胸前。

    典型防御姿态,柳剑神冷冷地垂下眼睫,他也会对我摆着个姿态了。

    他们之前无数故事,老长安,老洛阳,大漠楼兰,天山碎冰谷的生太极,眼前这个人一笔一笔挥毫写就。那时这少年轻狂又无肆,可以对他大喊垃圾气纯艹你血🐴,可以建个柳剑神后援团每天尽职尽责当他粉头,哪怕是争吵后倔着性子隔空喊话,也从未以这个姿态向着他——高傲的,戒备的,仿佛他是个即将开大的99级boss。

    "艹你血🐴方青砚,"柳词又笑,"你可真能耐。"

    方青砚还僵着脸,眼睛死死地瞪着他,"这fw气纯,到现在怎么还纠缠不休?"“我微博发句歌词就跑加拿大他怎么这么能自作多情?”柳词几乎能看到他在想什么了,少年人纵马长歌诗酒江湖,谁会念念不忘你一个过气气纯?柳词歌妤啊柳词歌妤,你可真能耐,一句歌词就跑加拿大给人家万里送?他摇头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——我不要在看到你的背影了

    方青砚猛地惊醒,就要迈步往前追,眼前这人没带六红没执渊微,可那背影偏与那个名叫风九卿的道长重合在了一起,噩梦——绝对的噩梦,他不敢怠慢,追的愈急。

    那人却越走越快。

    要飞了,像他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场景。白发的道长扬剑腾身,背影变成青空上很小很小一点。小花萝急急忙忙地要追,墨巅挥长鹰起,啪嗒——[苍融]在大漠楼兰被<天外来客>击杀,躺在地上看那白色的衣袂消失在天边。

    他想他凭什么,凭什么这么多年都无视自己的隔空喊话,凭什么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决然离去,凭什么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又要消失,凭什么不肯跟自己好好说话,凭什么那么看着自己,仿佛他们只是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两人错肩这么多年,方青砚独不能忍受与那人只是"陌生人",他与新友对酒当歌言笑晏晏,披上自如潇洒的皮仿佛当真能一展一去不回首。酒酣人散再一人到灯火阑珊处悄悄把满腹心事倒出来,细细数点和那人心照不宣回避的曾经。他在大西洋彼岸看着他直播风生水起,看着他大师赛顶着压力上场却连战连负,看他与别人气花花冲分,看他打的恋爱流jjc;看他与曾经渐行渐远。却仍能假装那人与自己一样都还在乎着当年名动天下时的约定,假装柳词歌妤的偏宠和关心,还能是他方青砚一个人的。

    "Cnm,cnm柳词歌妤,你tm给老子站住!"

    他追的力竭,坐在街口上气不接下气,吼得撕心裂肺。

    那人还走。

    "柳词歌妤——柳词歌妤!"

    尾音尖锐的想带了哭腔,那人的背影要消失在街口了。这个垃圾气纯要是还走,他想,小阿方君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
    这可真丢人——柳词心想,俩中国男子大中午的在加拿大街头你追我赶,还大吼大叫扰乱公共环境。回去呗,三毒都会着心平跳完了,他还能再爆个玉石不成。

    "方青砚",他在他面前站定,"你还想说什么。"

    "生日..生日快乐。"少年红着眼眶瞪了他半天,让他以为又要捅出什么见血封喉的刀子,却憋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祝福。

    没头没尾,没头没尾——方青砚,你tm玩的好呀,我能快乐个蛇皮。

    柳词歌妤怒气冲天,柳词歌妤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少年眼眶却愈红,像是要哭,又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。

    你哭什么——柳词想笑,你还哭什么。当初伤人的是你,一走了之的是你,现在还要哭。就像哈利波特拿着魔杖要与伏地魔决一死战,结果就看you-know-who哭兮兮地说呜哇quq今天七月三十一哈利你生日快乐。

    其实也不是那么像,毕竟方青砚有鼻子不秃头,疤头男孩也不会对死敌止不住地心疼。

    想把他揽进怀里,想摸摸他凌乱且柔软的发丝,想告诉他别哭了,我不是在这儿吗。

    他对这人的偏宠简直刻到了骨子里,哪怕这些岁月里他已经成了他不可言说的you-know-who,他却还见不得他哭。

    他们互相瞪视着,怒气交着,伤痕累累,没人愿意低头。

    柳词叹了口气。

   "算了吧,方青砚。"

    算了吧,左右不过Jjc前队友,这样还能有什么意义?

    江湖多大啊,一别两宽兴许还能各生欢喜,把岁月里悄悄丛生的悸动按在不复还的东流水里,让他在依然干涸的河岸上生根发芽。一掷千金买加人笑的豪情只属于少年人,他们才能踏着荆棘遍野长啸且歌。他柳词五十多岁的人了,还真不敢要那过于刻骨的爱恨。

    "柳词我cnm!你他妈敢!你tm敢原谅我试试!"

    方青砚昂这脸目呲欲裂,时隔两年他第一次与这人见面,中间不隔层山不隔重洋,日思慕想的声音也未掺着电流,他却恼怒地发了狂 也许是委屈。

    这个人怎么敢原谅他,怎么敢放下,怎么敢不再在意他?

    柳词直直地逼视着他。

    天公有情,亦知经年久别,挥手拂来乌云,沉甸甸的一片压下来,怕是要下雨。柳词皱眉要走,方青砚伸手拽住他胳膊,他回头看了少年一眼。

    "下雨了,你又没带伞。"方青砚蔫蔫地收回手,声音沙哑。

    "你也不会英语,饭都吃不了。"

    柳词嗤笑,"我会好吧。"

    方青砚眨眨眼,飞快地说了句话。

    柳词懵逼:"你别逗我好吧?这tm是个蛇皮英语?"

    "哎柳词你烦不烦呐,我说是就是好吧,当地人口音很重的。"小少爷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,偏过头去不肯看他,语气却像撒娇,"请柳剑神吃生日蛋糕,就说去不去吧。"

    这个方青砚,柳词又叹气,都二十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喜怒不定,刚还发脾气现在又拉着他不让走,跌跌撞撞的,也不知道这几年他一人在异国他乡怎么过来的。一思及这儿他就心软了,去就去吧,他垂眸看着那少年的手,修长清瘦,方青砚拉着他,他总舍不得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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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方青砚以前总爱想柳词是什么样的。

   他想知道这个人,不只是和他连麦打JJC,不只是在群里催他快去睡觉,不只是仅仅在网络上,仅在耳麦里夹杂着电流音的几声笑。

  这人,姓俞名应立,年方23,游戏ID柳词歌妤,1992年10月生于江南,长到现在不仅没残还怪好看,就是太瘦了,90斤抱着估计膈手。他听着YY里那人的话音儿,拖着下巴趴到电脑桌上。成都午后的阳光顺着窗帘的一尾缝隙溜进屋里,慵懒懒洒出一片金黄,明彻得纤尘可见。他想柳词住哪儿,上班开车还是坐地铁,早饭喜欢煎鸡蛋还是煎饼果子,饺子汤里加不加香菜粽子吃咸的还是甜的,就算爱吃咸的以后也只能吃甜的不然不给他吃,想着想着傻笑出了声,柳词笑骂方青砚你是不是傻的呀。少年十七,秋日午后,椰汁西米露,海中天上月,眼前心上人,像是所有美好的东西滚做了一团,撒上冰糖粉揉成酒酿圆子,躺在瓷白的碗里玉雪可爱。只惜年少轻狂,爱恨不识偏遇最心动,恼恨那人的遮掩和疏离,满腔委屈都炼做了见血封喉的刀子,把两人间牵牵绕绕斩得干净。太阴出山河倒是干净利落,可他乡异国辗转几遭,苦了累了委屈了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探望,哪还有那三尺剑域的影子。故人不见影,酒酿圆子剩摔了满地的碎瓷片,零落凄惶。方青砚在二月的温尼伯河边裹紧衣领,抬头望见这北国萧疏寂冷的星空,总算是恍然了柳词对他的意义,可去者不可追,他都快二十了,与那人远隔重洋。“这儿太他妈冷了,”他打了个喷嚏,委委屈屈地耷拉下眼角,“我好像把柳词弄丢了。”

   岁月并非一无是处,分开了故人至少还记得把小方十七琢磨再三,让他颇有些留洋精英的样子。脾气收敛了,处事懂进退,行止也颇有礼。他也非未想过再见到柳词要好好道个歉,为当初不懂事的行为赔个罪。以那人的脾性,大概会像个真正的长辈似的原谅他,说不定还能组个气花冲分队,客客气气兄友弟恭地把曾经的事揭过。可曾经这个词太大了,欢笑和分道扬镳一共刻在记忆里,方青砚舍不得。“柳词歌妤要把我忘了”,他无理取闹地想,“我偏不道歉。”

  柳剑神这顿生日饭吃的属实不太安生,那少年拉着他七拐八转地钻进了这家小巷子里的火锅店,天知道他怎么找到的。一路上也不说话,就扔他个后脑勺,手却钳得死死的,说什么也不松。店面小但暖和,只有他们一桌客人,壁炉在角落里啪啦作响。两人刚一落座雨就落下来了,随阵风渗入店里,方青砚打了个寒颤。壁炉旁红木椅上一个亚裔面孔的男子起身,冲方青砚点点头,带上门进了后厨。

  锅很快烧起来了,翻滚着蒸腾起裹着麻油味的雾气。天地间潇潇雨一帘入耳,柳词抬眼,正好撞入少年点漆的眸子。“方青砚”,少年扭过头去不肯看他,耳朵通红,“我的生日蛋糕呢?”

  本来只是想缓和下气氛的,可方青砚却像得了什么恩赦似的跳起来,慌慌张张看她一眼就往门口冲,“我马上。”只给他扔下个背影。

  你马上个蛇皮马上,伞也不带把·   柳词起身就往出追,正看到方青砚在雨里滑了一跤,又马上磕磕绊绊地往前跑。这小孩儿还能不能好了,他皱着眉头大步赶过去

   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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